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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故事|《中國金銀器》:名物與書緣
發(fā)布日期: 2022-11-29 09:47:04 來源: 晶報

——揚之水名物學(xué)巨著《中國金銀器》剛剛獲評深圳讀書月二零二二年度十大好書,并榮獲“讀者推薦大獎”,北京的揚之水再次受到深圳的關(guān)注。而她和深圳的書緣,則是一個長長的故事。

■胡洪俠


(資料圖片)

聽說今年的深圳讀書月“年度十大好書”評選揭曉禮是在深圳灣公園一處戶外草地舉行的。揚之水的《中國金銀器》得以最終入選,并榮獲“讀者推薦大獎”,格外讓人驚喜。這是當今中國頂尖名物學(xué)家讀書讀出來的大書,是將名物、文獻與藝術(shù)互證、互映、互相激蕩生發(fā)的大書,是美文、美圖、美好設(shè)計與制作珠聯(lián)璧合的大書。一個肩負“全球全民閱讀典范城市”與“設(shè)計之都”稱號和使命的城市,確實應(yīng)該向這樣的書致敬。

況且,北京的揚之水和深圳這座城市也很有書緣。她是頭幾批參加深圳讀書論壇的學(xué)者,是深圳讀書月“三十年三十本好書”的書單推薦名家之一,她的書多次入選深圳媒體各類推薦書榜。疫情前每次去北京,都有深圳文化機構(gòu)的朋友委托我一件事,說你再去一趟東總布胡同,想辦法再把揚之水請到深圳來和大家見見面。每次我也盡心盡力,穿越那條布滿歷史風情與人文風景的胡同,登門陳情。揚之水每次的回答都一樣,連陳述拒絕理由時的笑容都一樣。她說,她得把手頭那本大書忙完。好了,如今《中國金銀器》終于寫完了,出版了,還獲獎了,那我們先和她的書見見面,聊聊書里書外的故事。明年春天,希望寫作和疫情都不要再阻攔她來深圳償還“講座債務(wù)”的步伐。

《中國金銀器》寄到那天,我開箱取書,驚艷不絕,嘆為觀止。凝視良久之后,我問自己:應(yīng)該如何描述這套書?倘有人問:既然是名物學(xué)皇皇巨著,先不管內(nèi)容,你能否且把書當作“物”,試著描述一番,讓我們也能想象出幾分書的樣子?

有點難。我于是向新書出版方北京生活書店出版有限公司的副總編輯曾誠先生求教,他先是微信說太復(fù)雜了,“用文字聊不清楚,得語音說?!闭Z音了十幾分鐘后,他說有些名稱還是說不清楚,得去問設(shè)計師。過了一會兒他甚至把印刷廠用的“材料工藝明細表”都發(fā)過來了。

那我就試著對《中國金銀器》來一番“名物”描述:

《中國金銀器》,揚之水著,生活書店二零二二年八月版。全五卷,藍色絨面精裝,帶護封,配書匣。書匣為紙板,匣面裱一百五十七克銀灰色啞粉紙,一面印書名、作者名,起凸燙金燙黑燙銀,印開屏鳳鳥舞動圖案。另兩面印各卷名稱及提要。卷名手書為揚之水自題,正合卷三名字的意趣:“自一家春色”。另外幾卷的名字也好聽:一卷,“遠方圖物”;二卷,“別樹鳥同聲”;四卷,“繁華到底”;五卷,“曲終變奏”。護封用紙為意大利一百三十五克進口特種紙Matter1,觸感澀澀,類磨砂效果,為打開書頁、迎接燦爛鋪墊低調(diào)的觸覺。五卷護封顏色有別,卷一為黑色,其他各卷依次為橙紅、藍色、白色與米色。你也可以說這是中國傳統(tǒng)五行之色。各卷書脊上的書名簽條均為人工粘貼。全書彩印,用一百克貍河雅印米色紙。正文豎排簡體,中式翻身,另有一番雅致。據(jù)說豎排簡體是三聯(lián)老傳統(tǒng)之一,一九八零年代姜德明先生編的《北京乎》即是如此。揚之水喜歡這一“古為今用”式樣,執(zhí)意《中國金銀器》如此辦理。出版方妥協(xié),照辦。

此書是我國首部完整展示金銀器在生活、工藝、文學(xué)等領(lǐng)域千年流變的鴻篇巨制,先秦至清的各色金銀器皿與首飾,紛紛在書中展示自己的造型與紋飾,并縱橫勾連美術(shù)與生活全領(lǐng)域。作者花二十年之功夫,于兩千頁篇幅之內(nèi),用九十萬字、四千余幅圖片的規(guī)模,繪就了一幅金銀器東來華夏之邦后落地、嬗變、融合直至自生光華的廣闊畫卷,且圖文互鑒互證,幾乎無物無圖,且皆可就近對照,以求完美實現(xiàn)名物研究的要義——“將沉睡于書典中的名目與往昔埋于地下而今重見天日的器物重建連結(jié),或直觀再現(xiàn)?!?/p>

雖然趙麗雅就是揚之水,但是“趙麗雅”在深圳媒體上出現(xiàn)得比“揚之水”更早一些。一九九六年,幾月忘了,約了徐城北夫人葉稚珊一篇稿。她稿中津津樂道的是當時正火的張中行先生,順便也提了幾個名字,其中就有趙麗雅。我們也正是經(jīng)由張中行先生《負暄三話》中那篇《趙麗雅》,得知《讀書》雜志竟有這樣一位有故事的傳奇女編輯的。那篇文章如今讀來仿佛就是名物學(xué)家揚之水的“前傳”。

一九九七年十月十七日,我在“文化廣場”上寫“廣場薦書”,才算是把“揚之水”呼喚出來了:那年浙江人民出版社推出“今人書話系列”,其中有《終朝采綠———揚之水書話》,我的推薦語如此說:揚之水原為《讀書》雜志編輯,現(xiàn)退居“二線”,到社科院研究《詩經(jīng)》去了,用她自己的話說,是去“皓首窮經(jīng)”。其實當年我說錯了,她不能算是去研究《詩經(jīng)》;她是去研究名物。

二零零四年四月“文化廣場”周刊第二周的封面專題做的是“舊時月色里的趙麗雅”。前后三個對開版,有圖有文,有專訪有評論,把到那時為止趙麗雅讀書、寫作、生活的方方面面幾乎全涉及到。現(xiàn)在看來,那雖然已不盡是“前傳”,但也只是“今傳”的開頭。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三日的“文化廣場”上,登載了一篇《總有幾本學(xué)術(shù)著作讓我們沉思》,標題中雖無“十大好書”字樣,但文字主干卻是一份“十大好書書單”。這是后來深圳讀書月年度十大好書評選的邏輯起點?!芭R近歲末,”當時我寫道,“本報編輯部特別選出文化廣場二零零五年度好書榜學(xué)術(shù)類圖書十本:《西方正典》《戊戌變法史事考》《追尋現(xiàn)代中國:一六零零-一九一二年的中國歷史》《古詩文名物新證》《致新知識分子》《袁氏當國》《讀史閱世六十年》《中國現(xiàn)代小說史》《全球通史:從史前史到二十一世紀》《關(guān)鍵詞:文化與社會的詞匯》。

《古詩文名物新證》是那年揚之水的名物新著,涉獵的問題大至政治制度,小至衣食住行、兒童游戲;跨越的時代上迄戰(zhàn)國,下抵明清;運用的史料有古詩文也有其他傳世、出土文獻以及歷代文物。此時她名物研究的“時間線”已經(jīng)建立起來,“故事線”正在成形。她的書總算首次登上了“深圳書榜”。這時我對她的名物研究有些認識了:“名物不是尋常物,何況還要跟古詩文發(fā)生聯(lián)系呢。揚之水頗類深宅大院里的名人之后,他們住在那里的主要作用是令老房子仍然有人間氣息,揚之水則令名物甚至有靈魂。但除非樂在其中,否則這樣的工作大概也是很寂寞的?!?/p>

五卷《中國金銀器》在前,隨意瀏覽間,遇到那么優(yōu)美的文字,那么漂亮的插圖,那么新鮮的見解,足讓人埋首金黃銀白中喜形于色,偶爾茫然四顧,不知今夕何夕。

當年翻《讀書》我常常先讀“編者的話”,這次讀揚之水的新書我舊習不改,先讀《后敘》。一讀之下,不由感嘆此套書工程之浩大,價值之重大。像電影大片片尾緩緩上升、難以結(jié)束的演職員表一樣,揚之水在《后敘》第三節(jié)先開出了第一份名單:“特別感謝:提供觀摩之便的文物考古機構(gòu)”,從“中國國家博物館”始,以“大都會博物館”終,我數(shù)了三遍,認定是八十家。第二份名單,是“特別感謝:提供各種幫助的師友”,我又數(shù)了三遍,認定是七十九人。接著,她就發(fā)出了那聲浩嘆。

我推測當時揚之水的心情是這樣的。她列出兩份名單后,一邊細想有否遺漏,一邊懷想為此書耗費的二十年時光,心中怎不感慨萬千。她隆而重之,一一致謝,每寫出一家機構(gòu)或一位師友的名字,長期壓在心頭的重量就減輕一分。最終,她以如釋重負之明亮、笑傲江湖之氣象,寫出了那句字字內(nèi)藏深湛功力的話:

“時至今日,算是告一段落。”

然而,縱貫幾千年,金金銀銀,朝朝代代,文文物物,瑣瑣碎碎,詳詳看去,細細道來,這一幅明晃晃壓地而來的盛大風景,我這樣的名物研究門外漢瀏覽欣賞起來,不僅目不暇接,而且頗感吃力。遂自我安慰說:我讀此書,原也不是為了“名物研究”,而只圖在揚之水帶領(lǐng)下,讓自己的古典文學(xué)閱讀得以進入細致妥帖、真實可觸的“物化”世界。天天空談“文化”會把人的腦子談“空”的,而《中國金銀器》眾多金簪銀釵,足可以捅破當下浮泛飄蕩的閱讀泡沫,幫助我們深切體會暌違已久的古典世界。

今年中秋,揚之水微信指點我讀書中的“云月”。只見書中說道:“宋人提到的首飾紋樣尚有名作‘云月’者,作為裝飾圖案它也用于金鐲,……云月簪的造型很像是從當時的瓷器、金銀器的流行紋樣梅梢月中截取的一分月色,下邊一朵祥云,云端托起一輪明月……”然后她就變戲法似地召喚來一堆“尤物”:四川廣漢南宋窖藏玉器“云月形玉飾”、浙江德清銀子山出土“銀云月簪”、浙江浦江白馬鎮(zhèn)高爿窖藏“銀鎏金云月簪”,還有浙江衢州、紹興等地出土的帶云月紋的金簪與金鉗鐲……

本頁腳注引陸游《老學(xué)庵筆記》卷二云:“靖康初,京師織帛及婦人首飾衣服,皆備四時。如節(jié)物則春幡、燈毬、競渡、艾虎、云月之類?!弊x到這里,我隱約想起,揚之水曾專門為陸游老先生這段筆記寫過一篇文章的。一查,果然。文章收在《定名與相知:博物館參觀記》(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二零一八年一月)一書中,題為“《老學(xué)庵筆記》里的‘靖康節(jié)物’”。文中引了同一段陸游文字之后寫道:“……所舉諸物并不僅僅風行于靖康初,也不僅止于京師,卻多是貫穿兩宋,如作附和語,那么是‘風流成讖’。而這一段記述留給后人的題目則是由此入手,考索兩宋流行的若干節(jié)物以見時代風俗?!?/p>

由此我們甚至可以“復(fù)原”揚之水在文字、文學(xué)、文物之間的游走路徑與題目入手的方法。陸游提到“春幡、燈毬、競渡、艾虎、云月之類”,這種種“靖康節(jié)物”究竟何所指?何種式樣?于是她即開始新一輪的“上天入地找東西”,忙完“定名”忙“相知”。揚之水在“代序”中解釋道:所謂“相知”,即在定名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明確某器某物在當日的用途與功能,亦即名與物的還原?!拔业睦硐胧怯妹镅芯拷?gòu)一個新的敘事系統(tǒng),此中包含著文學(xué)、歷史、文物、考古等學(xué)科的打通,一面是在社會生活史的背景下對詩中‘物’的推源溯流;一面是抉發(fā)‘物’中折射出來的文心文事?!彼f她希望用這種方法使自己能夠在“詩”與“物”之間往來游走,在文學(xué)、藝術(shù)、歷史、考古等領(lǐng)域里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從一個特殊的角度重溫古典。

明白揚之水名物研究的這一番初衷,再去讀《中國金銀器》會更有心得。

我在深圳報業(yè)集團資料庫里查閱深圳媒體對揚之水參加深圳讀書月活動的報道,發(fā)現(xiàn)時光雖然飛逝了很多,新書也出版了很多,她的生活方式、讀寫觀念、學(xué)術(shù)旨趣等等竟然至今沒有什么變化。她當年堅持的,現(xiàn)在依然在堅持;當年不屑為之的,現(xiàn)在照樣不屑為之。比如對待出書這件事,她對內(nèi)容品質(zhì)的認真和對印制質(zhì)量的堅持,堪稱是“一貫的,不妥協(xié)的,不動搖的”?!吨袊疸y器》能有這番面貌,回想揚之水多年對“一己之偏好”的堅持,可以想象她與編者、設(shè)計者之間,有過多少交流、多少爭執(zhí)、多少修改、多少錘煉。

十八年前接受“文化廣場”記者采訪時,她剛剛完成那本已寫了五年的“古詩文名物研究”。她對記者說:“如果這本書出得不好我就覺得太對不起自己了。稿費可以不要,但是一定要書出得好。但是我又不好意思開口去向別人自夸,提很多要求。我更不敢夸口說這本書一定能夠暢銷。不知道多少人能夠認可,能夠喜歡?!?/p>

明白她的這一堅持,就可以想象《中國金銀器》制作過程的精細與漫長。曾誠先生說,二零二二年三月份就開始調(diào)圖了,四千多張圖??!調(diào)圖就調(diào)了好幾個月。

揚之水做名物研究講究的是文學(xué)、歷史、藝術(shù)、考古的打通與互證,她因此特別重視書中的文字與圖片。文字追求精致,這對她不難,她早就擅長此道;圖片要求準確、清晰、美觀,這就不是她一個人能實現(xiàn)的了。一開始她能做的,是設(shè)法找到印刷質(zhì)量更好的圖。她對記者說,她平時的消費就是買書?!拔奈锟脊欧矫娴臅灰倚枰?,我都會買。比如一幅圖我已經(jīng)有了,但是我發(fā)現(xiàn)另一本書有一幅同樣的,但印刷質(zhì)量更好,我就會把那本書也買下來?!?/p>

數(shù)字化復(fù)制手段越來越方便,揚之水自己雖然也學(xué)會了掃描,可是刻錄、彩打等等,畢竟還是有些專業(yè),得靠兒子幫忙。“兒子是我最大的支持者,”說到這里,她笑了?!氨热缥椰F(xiàn)在出書希望用很好的紙,主要是為了圖的效果,但聽說那個紙很貴,兩萬多一噸,我就成天愁眉苦臉。兒子就想出好多理由安慰我,說了一大通,我就好多了。有一段我眼睛不好他就幫我打字。他是我最忠實、最可靠、最知心的朋友?!?/p>

揚之水如此在乎自己名物著述的圖文品質(zhì)與印制質(zhì)量,原因并非是迎合藏書趣味或美書時尚,她只存一束至于素樸的想法:文字要精致,圖片要清楚,紙張要匹配,設(shè)計要易讀,裝訂要穩(wěn)固,整體要美觀。這是一個名物專家對“書之為物”的基本要求。

到了如今的“中國金銀器時代”,揚之水“最忠實、最可靠、最知心朋友”的行列里又增加了她的先生,她習慣稱之為“家長”的李志仁。她都忍不住要在《中國金銀器·后敘》里鄭重其事表揚幾句了。礙于書面文字不好說“家長”,她改稱“老伴”或者“老李”:

“老伴李志仁十年來幾乎寸步不離同赴各地,并兢兢業(yè)業(yè)拍照,本書大部分圖片來自他的攝影……驅(qū)車數(shù)萬里幾度往返,搜集相關(guān)的圖像資料,滿懷熱情,不計花銷,不憚辛勞。”

這就要說到我獨家得來的一個故事。

前些天我好不容易讀到了《中國金銀器》第五卷,這趟金銀器旅程終于走到了清代?!扒宕に嚻分谱鞯目傮w風格是富麗、繁縟,錯彩鏤金,雕飾滿眼,金銀器的設(shè)計與制作也同樣籠罩在這一風氣之下?!敝v完這番大道理,揚之水開始講“酒食器”,誰知不一會兒她就調(diào)轉(zhuǎn)筆頭去了《紅樓夢》第四十四回《變生不測鳳姐潑醋? 喜出望外平兒理妝》。這下好了,仿佛參加學(xué)術(shù)研討會時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坐著一位自己熟悉的老師,我心里憑空增加了底氣。說完眾人輪流敬酒時用的“臺盞”,她順手又拋出一本書,一看書名,也熟,《兒女英雄傳》。如此一來,就像畢恭畢敬游覽故宮途中,一拐彎兒就鉆進一條胡同逛了一會兒廟會,讀《中國金銀器》讀到這時感覺親切起來了。讀至一千六百五十四頁,見揚之水寫道:江蘇吳縣畢沅墓出土過金盒一枚,蓋面鐫“同心合”三字,蓋里兩行八字“狀元畢沅”“夫人汪得”。內(nèi)底為“結(jié)發(fā)恩深,同穴同衾;天長地久,生死同心”十六字。我正想知道這盒子長什么樣,說時遲,那時快,同頁編配的金“同心合”圖已經(jīng)悄然呈現(xiàn)在眼前。這是此書一大特色:不僅圖多,而且圖文關(guān)系相當“親密”,對照閱讀十分方便。我端詳著此圖,開始了胡亂聯(lián)想:金盒鐫此十六字,畢沅是不是受《紅樓夢》啟發(fā)?畢沅生于一七三零年,一七九七年去世。《紅樓夢》一七五四年起就有各種抄本流傳,一七九一、一七九二年更是出了“程甲本”“程乙本”,時間上和畢沅的生卒年月高度重合,他應(yīng)該讀到過《紅樓夢》的吧。只不過一個是“銜玉而生”,一個是“葬金而逝”……

我把這因揣摩“同心合”捕風捉影而來的想法報告給揚之水,她沒理我,卻講了另一個故事:

雖然一九七七年《文物資料叢刊一》就發(fā)表了《江蘇吳縣清畢沅墓發(fā)掘簡報》,但“同心合”的圖片,多年來外界卻始終見不到,直到二零二一年,南京博物院舉辦《考古江蘇》特展,此物方一露真容?!坝谑牵遗c俺家老李專程前往,”揚之水說?!斑B路費帶住宿帶吃飯,所有的花銷都是書里這一幅照片的代價。我曾經(jīng)就如此這般的多次行動問過老李‘心疼嗎?’回答是斬釘截鐵的:‘不心疼?!浴挥嫽ㄤN,不憚辛勞’,一字不虛。此亦不足與外人道也。”

(應(yīng)揚之水強烈要求,本文中所有數(shù)字符號均以漢字寫法表示。)

來源│晶報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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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tǒng)籌:李岷

記者:胡洪俠

制圖:胡椒槍,勾特

編輯:李慧芳

關(guān)鍵詞: 中國金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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