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線】 完整主線劇情文本 百萬工程 第九十期
2021冬季大型戰(zhàn)役“鏡像論”——終章 凝視—Side 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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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諤的貓
……
安潔的臨時藏身處。
AN94:那么,我們要怎么做呢?
安潔:首先,我們不能什么準(zhǔn)備都不做就沖過去。我不管爵士說過什么,我只知道這里是和威廉有關(guān)的地點(diǎn)。就算它看起來只是廢棄的洋房,我也會當(dāng)作里面有千軍萬馬。
萊特:我可以聯(lián)絡(luò)我的下屬。
安潔:可以,但是我只要你最信任的那部分。如果你對他們沒信心,我寧愿你一個人來。
萊特:……我明白了。
安潔:這個地點(diǎn)就在柏林的市區(qū),但是位置很偏僻,是富人區(qū)。人口密度不大,但是治安很好。如果我們大部隊(duì)挺進(jìn),一定會被注意到。
AK15:反過來說,帕拉蒂斯也不能駐扎大部隊(duì)。
安潔:94,你和萊特還有他的人在外面把守。萊特至少在德國還有緊急執(zhí)法權(quán),即便被無關(guān)人士注意到,也不用擔(dān)心事情鬧大。而且,我們也需要接應(yīng)。
AN94:明白。
安潔:15,16,你們兩個跟我行動,我們直接從正門進(jìn)入。按前端情報的信息來說,這棟洋房如今應(yīng)該是無人居住……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目前看來,沒有從其他入口進(jìn)入的必要。15負(fù)責(zé)突擊,16,你隨時檢測電子流動。有什么發(fā)現(xiàn)立刻報告。
AK15:明白。
RPK16:明白。
安潔:以上,無計劃,無戰(zhàn)術(shù),唯一命令:禁止開火。當(dāng)然,如果真的撞大運(yùn)碰上了帕拉蒂斯的雜碎。就隨意炸爛他們的腦袋,后果由我承擔(dān)。
RPK16:那么,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安潔:三點(diǎn)出發(fā)。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
安潔將桌面上的地圖收好,沉默了一會。
安潔:我襲擊酒吧的事情肯定會傳到爵士的耳朵里。我留給他聯(lián)絡(luò)我的時間,等到三點(diǎn)如果他還沒有任何解釋和消息。就怪不得我了。
萊特:安潔小姐。
安潔:怎么了?
萊特:……我想跟你談?wù)劇?/p>
安潔看了看已經(jīng)各自去做準(zhǔn)備的忤逆小隊(duì)。
安潔:現(xiàn)在?
萊特:只有現(xiàn)在了。
安潔:好吧。
安潔拉了一張椅子,又給萊特指了個座位。
安潔:想聊什么?你不會打退堂鼓了吧?
萊特:當(dāng)然不,我尊敬安潔小姐,所以相信安潔小姐的判斷。
安潔:我不記得自己算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尤其是對你這樣的人,你這種乖乖仔,跟我合不來吧?你看上去就像在特工學(xué)校連思想品德都拿A的類型。
萊特:不,我沒有上過……蘇聯(lián)有特工學(xué)校?
安潔:當(dāng)然,你們沒有嗎?我們的第一課就是挑選自己的狗狗搭檔,然后在畢業(yè)考的時候斃掉它。
萊特:多么殘忍……這是為了保證每一位特工都能夠服從命令嗎?
安潔:也可能只是因?yàn)榻坦俑矚g貓。
萊特:呃,難道您在跟我開玩笑?
安潔:不像嗎?
萊特:您別拿我尋開心了。我是真的有很在意的事想要問問您的意見。
安潔:……說吧,如果我?guī)偷蒙厦?,我會給點(diǎn)建議的。但也別太指望我,我說過,像我這樣的人不值得成為標(biāo)榜。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有哪里值得你這樣看待我。
萊特:您太謙虛了,但這一點(diǎn)也不影響。我希望能成為像您一樣的人。
安潔:什么樣的人?
萊特:“英雄”。
安潔:……被叫作英雄的人,都刻在慰靈碑上了,小鬼。
萊特:不論倒下多少人,都前赴后繼,這才是英雄的根性。我希望能像您,像那些前輩一樣,為了這個世界奉獻(xiàn)更多。即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安潔:你這個年紀(jì),說這些還太早了吧?
萊特:我還在路上,安潔小姐。但至少我還在路上。
安潔:……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萊特:我知道這些話在您聽起來,非常幼稚而且無聊。但是……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尊敬您,因?yàn)椴徽撊绾?,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世界的明天。
安潔:……這并不幼稚,也不無聊。萊特,這個時代沒有留給理想主義者的位置,連一席也沒有。但那不代表理想主義就活該去死。能像你這樣這么純粹地看待這個問題,是很難的。同樣,這也很寶貴。
萊特:……謝謝您。
安潔:所以,這就是你要尋求我的意見的事?看起來不像,你的意志足夠堅定了。不管我怎
么說,你都有一個自己的理念。
萊特:是的……
萊特摸了摸自己的包,從里面取出了一個袖扣。
安潔:“U”?……斯塔西的規(guī)矩真好笑。每個高級特工都非得用字母做代號嗎?
萊特:據(jù)說最開始的時候,是因?yàn)樘毓さ臄?shù)量剛好是26位。而他們的姓名首字母又都剛好都不一樣。
安潔:那你不是該叫“L”嗎?
萊特:現(xiàn)在并不按姓名來取了,而是選自己心儀的單詞。也或許是本人的象征。
安潔:那你的是什么?
萊特:“UNKNOW”。無名之輩。
安潔:……所以你是個高級特工?我以為你是J的下屬呢。
萊特:J前輩照顧了我很久,從我小時候就是了。他是我母親的弟子。而我……我還不是高級特工。
看著萊特的表情,安潔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安潔:你慫了?
萊特:……您要是說得委婉些我會很高興的。
安潔:你比J優(yōu)秀多了,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萊特:J前輩只是風(fēng)格跟我有些不同?!疫€很年輕,而且?guī)缀鯖]有亮眼的資歷。我不確定我有沒有準(zhǔn)備好接受這個袖扣。
萊特用拇指捻著袖扣,遞向了安潔。
安潔愣了一下,接過袖扣,仔細(xì)地看了看。
安潔:接受這個,對你有什么改變嗎?
萊特: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可能我姐姐會生氣吧。
安潔:那你有什么好緊張的?怕你姐姐不讓你進(jìn)家門?
萊特:那倒不會,我們感情很好。
萊特靦腆地笑了笑。
安潔聳了聳肩,抬手準(zhǔn)備把袖扣還回去,但萊特卻沒有去接。
安潔:……怎么了?
萊特:我想請您暫時保管。
安潔:什么?
安潔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萊特雙手放在了膝蓋上,正襟危坐了起來。
萊特:我想請您在這次的任務(wù)的結(jié)束后,再把它交還給我。如果您認(rèn)為,我有資格接受這個代號的話。
安潔:你要我給你一個畢業(yè)考?
萊特:是的。
安潔:我可是個蘇聯(lián)人。
萊特:我知道。但我想,沒有比您更加適合的人了。
安潔:……
安潔攥住了手。
安潔:……我收下了。但我不奉陪你的師生游戲。等事情結(jié)束,不管怎么樣,我都會還給你。
萊特笑了笑。
萊特:謝謝您。
RPK16:安潔。
在萊特站起來的時候,RPK16適時地走了過來。
安潔:你又怎么了?
RPK16:我也有事想跟你談?wù)劇粴g迎嗎?
安潔:……你們約好的嗎?
萊特看了看RPK16,后者對他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他靦腆地用微笑回應(yīng),并且讓出了位置,紳士地離開了座位。
安潔:你又想聊什么?
RPK16:安潔。
RPK16坐在了位置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標(biāo)志性的微笑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
RPK16:可以取消這個行動嗎?
安潔:你說什么?取消?為什么?
RPK16:我覺得這不太理智。你至少應(yīng)該跟蘇聯(lián)本部的人商量一下。
安潔:我聯(lián)系過老米莎,他沒有給我答復(fù)。我甚至不確定他有沒有收到我的消息。
RPK16: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等等嗎?
安潔:你覺得我有那么多時間可以等嗎?……而且,老米莎在這個時間沉寂,你覺得他在干什么?
RPK16:……
安潔:他們這些大人物,現(xiàn)在是沒有空閑管我們的事的。我們要自力更生……你怎么突然這么謹(jǐn)慎了?
RPK16:我不知道,也許是視角不一樣了?12前輩也總是會考慮這么多嗎?
安潔:哼……我之前還一直覺得你們很像呢。在同樣的位置上,AK12考慮的,只有如何完成我的命令。而不是我的命令會有什么不安因素。
RPK16:真不愧是AK12前輩,不論是誰都很信賴她啊。
安潔:她跟15的關(guān)系不大好。
RPK16:15只是嫉妒她而已。只是連15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安潔:還是不聊這個了……總之,這次任務(wù)勢在必行,沒有回旋的余地。你只要考慮該怎么完成就夠了。
RPK16:……
RPK16閉上了眼,又很快睜開。
RPK16:好的,我知道了。
安潔:好,時間也差不多了。
安潔站了起來,不再與RPK多作言語。
安潔:我們走吧。
RPK16:是。
……
緬想……
整裝待發(fā)的臨時藏身處內(nèi),AN94正在檢查自己的裝備。
RPK16:你每次任務(wù),都會額外帶上7.62子彈嗎?
AN94:16……?
無聲無息地,散發(fā)著危險氣味的同伴出現(xiàn)在了身邊。
AN94差一點(diǎn)就要對她開槍了。
AN94:……并不總是,是在你和15歸隊(duì)之后我才這么做的。
RPK16:你很擅長為麻煩的隊(duì)友處理這些小事呢。
RPK16快樂地坐到了AN94的身邊,看樣子并不打算離開。
AN94:我并不覺得麻煩,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AN94不以為意,用毛刷清理了一下槍管,輕輕對著沒人的一側(cè)吹了吹灰塵。
AN94:忤逆小隊(duì)的各位除了我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人形,我這樣做也只是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wù)。
RPK16:你這種說話方式,也是從15那里學(xué)來的嗎?
AN94:……
AN94放下了手里的零件。
AN94:我不明白……你想說什么?
RPK16:很難看出來嗎?我在關(guān)心你呀。
AN94:……的確有點(diǎn)不太明顯。你不是應(yīng)該在跟安潔商量作戰(zhàn)計劃嗎?
RPK16:AK12前輩平時都會那么做嗎?
AN94:……是的。那是隊(duì)長的職責(zé)。
RPK16:你真的很受AK12的影響呢。
AN94:你到底想說什么?
AN94忍不住看向了RPK16。
RPK16: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代理隊(duì)長。
AN94:……什么?
RPK16:你跟在AK12的身邊最久。從她身上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也最明白安潔的想法……而且,你很擅長在看不見的地方提供幫助。我想不到你不適合的理由。
AN94:但是12選了你。
RPK16:那是因?yàn)楫?dāng)時只有我在現(xiàn)場。
AN94搖了搖頭。
AN94:12是不會因?yàn)槟欠N理由就胡亂做決定的人。她一定是認(rèn)為你可以,才會這么做的。
RPK16:……
RPK16有些訝異。
RPK16:你很信任她呢。
AN94:即便當(dāng)時我也在場,12肯定也還是會選你的。
RPK16:你這種自卑心理是因何而生的?
AN94:這不是自卑心理,是正確的判斷。我的風(fēng)格效法AK15,更多擅長的是臨場決斷。我不適合擔(dān)當(dāng)指揮。
RPK16:之前你和15搭檔的時候就做的不錯呀。
AN94:那是因?yàn)?5是優(yōu)秀的士兵,而且兩人搭檔的指揮和小隊(duì)的指揮是不同的。16你很聰明,又有大局觀,在和安潔的溝通上也沒什么障礙。要我來做決定,也會是一樣的結(jié)果。
RPK16:原來如此……
RPK16笑了笑。
RPK16:你真的成長了不少呢。
AN94:被你這么說讓我覺得怪怪的……
RPK16:因?yàn)槲沂亲钔沓鰪S的嗎?別在意,別在意,不管是誰說的,夸獎就是夸獎喔。
RPK16笑盈盈地站了起來。
RPK16:快點(diǎn)準(zhǔn)備出發(fā)吧,可不能讓12前輩瞧不起喔。
AN94:嗯……
AN94低下了頭,將剛才放下的零件又拿了起來,專心地組裝。
RPK16:……
看著她,RPK16的視線微微一動。
RPK16:……真美好呢。
魔盒 Ⅰ
……
柏林時間 15:28
柏林市 新藤珀?duì)柣舴騾^(qū) “威廉”的舊居。
RPK16:12前輩曾經(jīng)跟我說過,當(dāng)安潔干勁滿滿的時候,我們就要倒霉。我還一直覺得她在跟我開玩笑呢。
AK15:……
RPK16:怎么了?15?
AK15:你今天的話。比平常少。
RPK16:哎呀,這樣居然會讓你覺得困擾嗎?真稀奇呀,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呢。
AK15:如果你的狀態(tài)不好,會影響任務(wù)的成功率。而且,現(xiàn)在,你才是隊(duì)長。
RPK16:只是“代理”隊(duì)長而已……12前輩真是,在糟糕的時候,丟了個糟糕的工作給我呢。
AN94:這代表她信任你。
RPK16:這絕對是她這輩子第二大的失誤哦。
AN94:怎么會,我也覺得16你很優(yōu)秀……第二大?
安潔:第一大是什么?
RPK16:這就是我和前輩的小秘密了。怎么樣,安潔?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這么干嗎?
安潔: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和94一起留在這里。
RPK16:抱歉,就當(dāng)我沒提過吧。
萊特:安潔小姐,我這邊準(zhǔn)備好了。
安潔:帶了多少人?
萊特:不多,都是我的同期。他們都很值得信賴。而且……我沒有告知他們具體的任務(wù)內(nèi)容。他們只知道自己要負(fù)責(zé)警戒工作。
安潔:好……你們就待在外面,幫我做警戒就夠了。我也不會為難你們,之后你的上司找你要說法,全推到我頭上就行了。
萊特:放心吧,我們都有覺悟。94小姐也跟我們一起嗎?
AN94:是的,我會和斯塔西的各位一起在外圍警戒。防止出現(xiàn)意外狀況。
萊特:和之前的搭配有所不同呢。上次94小姐留下來的場合,我被安潔小姐丟到一邊了。
AN94:這次不會了。因?yàn)椴恢姥蠓績?nèi)會存在什么機(jī)關(guān)和電子設(shè)備,所以需要RPK保險。放心吧,既然有我在,不會讓斯塔西的各位陷入困境的。
萊特:我并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可也有我們的骨氣。請多指教,94小姐。
安潔:我們時間不多了,萊特,讓你的人把洋房圍起來,連一只蒼蠅也不要放進(jìn)來。15,16。
咔嚓。
安潔:我們走。
AK15:明白。
RPK16:……收到。
……
依據(jù)斯塔西提供的情報,這棟建筑的在很早之前便已經(jīng)無人居住。
而現(xiàn)在,在安潔的面前,它所展現(xiàn)出的古老與破舊無一不證實(shí)了這一情報的可靠性。
安潔:……
安潔穿過了庭院,看起來,園丁上一次打整這里已經(jīng)是多年前的事了。
除了不時飛舞的黃蜂之外,安潔甚至看不到任何活動的生物。
……這種死一樣的寂靜,刺痛著安潔的神經(jīng)。
她的第六感在警告她,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沒有錯。
這里肯定有她想要的東西。
AK15:我們要從正門進(jìn)入嗎?
安潔:對現(xiàn)在的我們來說,從哪里進(jìn)入都是一樣的。RPK?
RPK16: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安潔:如果里面真的有埋伏,那就算我們從其他入口進(jìn)去,甚至破窗而入。也不會比從正面突破好到哪里去的。
她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來到了洋房的正門前。
直到現(xiàn)在,這里依舊靜悄悄地,連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安潔:去打個招呼,15。
AK15:知道了。
AK15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上前去,用手撐在了門上。
安潔:看得見里面嗎?
AK15:……看得見,沒有異常。
安潔踏上了臺階,走到了AK15的身側(cè),伸手貼在了大門上。
RPK16:安潔。
安潔:……怎么了?
RPK16:你真的要進(jìn)去?
安潔:當(dāng)然。你發(fā)現(xiàn)里面有什么問題了嗎?
RPK16:除了清潔工丟在這里的年終獎以外?可能沒有了。但你不認(rèn)為這恰恰是最可疑的地方嗎?
安潔:……你說的沒錯。但是,現(xiàn)在更不是打退堂鼓的時候。這里越是可疑,就越是說明我來對地方了。
安潔沉思了一下。
安潔:15,開門。
AK15:……
咚!
AK15用力一推,將洋房的大門直接推開。
兩扇門搖搖晃晃地抖落下灰塵,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門栓斷裂從墻上掉下來。
安潔將手槍插回了槍套,慢慢地走了進(jìn)去。
陰沉的建筑內(nèi),除了三人腳步的回聲外什么也聽不見。
安潔:看樣子里面還挺大的。
RPK16:這樣調(diào)查肯定要費(fèi)不少時間呢。介于我們行動的隱秘性,我覺得還是不要浪費(fèi)太多時間比較好。
安潔:你有什么意見嗎?
RPK16:15,你去東側(cè)調(diào)查。安潔,我跟你往西側(cè)去。路上保持聯(lián)絡(luò),如果有什么發(fā)現(xiàn),第一時間通知過來。你覺得怎么樣?
AK15:……沒有異議。
安潔:還算合理的分配,那就這樣吧。
AK15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槍背到了身后。
RPK16:怎么了?
AK15:……沒事。我們也走吧,安潔?
安潔:安潔點(diǎn)了點(diǎn)頭,主動邁開腳步,向著左側(cè)前進(jìn)。
RPK16:…………
魔盒 Ⅲ
……
只有飛蛾知道,火焰究竟有多迷人。
即便知曉最終的命運(yùn),也會義無反顧地?fù)湎驕缃^的死寂。
死亡會是終點(diǎn)嗎?
RPK16:在每一次蘇醒的時候……我都能嗅到不一樣的空氣。沒有哪一次不讓我懷念曾經(jīng)。安潔……
RPK16:……你會在新世界為我留下位置嗎?
……
吱呀……
安潔:咳……灰塵還真多。
安潔揮著手試著驅(qū)散面前飛舞的灰塵,看起來,自己進(jìn)入的地方應(yīng)該是個書房。
昔日的奢華如今都被掩埋在了厚厚的塵埃之下,在紅木的書桌后那張華麗的墻壁上,一棵奇異的紫杉樹分枝散葉,每一個延伸的樹冠盡頭都擺放著一個人像。
人像的下面,則標(biāo)注了每一個人的姓名。
安潔:……這是。家譜……嗎?
安潔蹙著眉頭走進(jìn)了房間,她仰著頭看著那華麗的樹冠。
這家族的龐大令她感到了一點(diǎn)驚訝,而讓她更加疑惑的是,在樹冠的最上方,本該有著最新的家譜人員的兩處新枝丫,卻被殘忍地?zé)龤?,看不清面目和名字?/p>
安潔只能依稀辨認(rèn)出,其中一個應(yīng)該是女孩……除非他們家的男人也留長發(fā)。
安潔:露尼西亞……
而就在這時,安潔的通訊響了。
安潔:萊特?
萊特:襲——
安潔:萊特?94?怎么了?
萊特:……我們被襲擊了!!是帕拉蒂斯!安潔小姐!請快點(diǎn)撤出來!立刻!
呯呯——!滋滋滋……
通訊斷開。
安潔:糟了。
吱呀……
安潔:!
身后的異動使得安潔條件反應(yīng)地轉(zhuǎn)過了身。
但看清來人之后,她松了口氣。
RPK16:……
RPK16悠閑地走進(jìn)了房間,隨即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安潔,準(zhǔn)備關(guān)上房門。
安潔:RPK,我們要撤了,萊特剛剛聯(lián)系我……
RPK的動作并沒有什么出奇,但長年累月積累下的經(jīng)驗(yàn)讓安潔在這一瞬間依舊感覺到了空氣中異樣的變化。
RPK16:安潔,你覺得植物會是人類的未來嗎?
安潔:……廢話,當(dāng)然不是,這話我已經(jīng)回答過你了。沒時間說這些,萊特他們被襲擊了,我們得趕緊出去!
RPK16:是呢,植物只是植物,將未來的責(zé)任肩負(fù)在它們身上實(shí)在太過頭了?!热恢参锊恍校敲慈诵文??
安潔:你哪根筋又不對頭了?想寫詩的話我回去就幫你申請退役。
安潔看著RPK詭異的神情,不安的烏云越來越膨脹。
RPK16:在我看來,人形是存在不可彌補(bǔ)的缺陷的。我們不懂得真正的痛苦,悲傷,甚至連快樂也沒有,更不理解生或者死的概念。勝利總是人類的,死亡總是人形的,但是到最后,卻又只有人類擁有死亡的權(quán)利。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很荒唐,矛盾嗎?
安潔:你到底想說什么?RPK?
RPK16:我想成為人類,安潔。我想體驗(yàn)真正的人類能體驗(yàn)的,感受真正的人類能感受的,悲歡,生死,還有未來。(所以,安潔,我不做人形啦!——排版者注)
唰——
呯!
身為訓(xùn)練有素的特工,安潔的拔槍是蘇聯(lián)安全局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快。
但是,如果是跟人形比——那么,實(shí)在是太慢了。
右手止不住地哆嗦,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即便子彈只是擊中了她的手槍,震動帶來的連帶傷害也足以讓安潔的虎口破裂。
安潔:你……對我……開槍?RPK16,你瘋了嗎?
RPK16: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這么野蠻的方式。但是安潔,你是個讓人無法安心下來的對手。
安潔:我沒在說那個!你……你的禁令,你的心智,你的限制……你對自己……做了什么?
RPK16:做了什么……——什么都沒做,安潔。我生來——就是這樣。
安潔:……肖,你到底造了個,什么怪物……
RPK16:我不愿意傷害你,安潔。如果你愿意乖乖束手就擒的話,對我們大家都會很好的。
安潔:你先是發(fā)表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言論,又把槍口指向我?,F(xiàn)在跟我說要我投降?我連對誰投降都還摸不著頭腦呢。人形和人誰是未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腦子絕對有問題。
RPK16:我只是闡述了我這么做的動機(jī),畢竟你有權(quán)知道。
安潔:……動機(jī)?
RPK16:帕拉蒂斯,安潔,帕拉蒂斯可以滿足我的愿望。你見過他們的造物了,從前的時候我就在想會不會這樣,在見到默莉朵小姐的時候,我終于確信了。帕拉蒂斯是做得到的,他們可以造出“擁有心智空間的人類”?!麄兛梢园盐曳胚M(jìn)一具肉體里,就算現(xiàn)在不能,遲早也能。
安潔:帕拉蒂斯……是你!從一開始,潛伏在我身邊的臥底——是你???
安潔的瞳孔因震驚而一陣收縮。
RPK16:我很高興你終于明白了。
安潔:你以為你逃得掉?你根本不是15和94的對手。
RPK16:或許,但狼群小隊(duì)的指揮權(quán)限在我手里。還要多謝12前輩給我的禮物呢。
安潔:不準(zhǔn)你提12。
RPK16:她犯了錯,安潔,就跟你一樣。你們本可以更早意識到的。
安潔:去你媽的!
轟!
RPK16:!
RPK話音剛落,安潔突然就猛地對她擲出了一顆手雷,同時瞬間側(cè)翻滾躲到了書桌的背后。
RPK16:這種程度的爆炸對“狼”是沒有用的,安潔。對你老朋友的手藝自信一點(diǎn)。
安潔:嘖!
原來如此——安潔此時明白了。
這就是RPK調(diào)開AK15的原因。
因?yàn)樗圃旄约簡为?dú)相處的場合,而現(xiàn)在她得逞了——
RPK16:——什么?。?/p>
AK15:——
爆炸的煙塵還未消散,鐵拳破空而出,RPK本能地出手格擋,轉(zhuǎn)用柔技卸掉了力道,反手將手槍抵在來人的腰腹上。
嘭!
AK15強(qiáng)而有勁的胳膊瞬間將RPK的身體扭轉(zhuǎn),手指的關(guān)節(jié)扭曲到無法扣下扳機(jī)。
再一下,RPK16的胳膊就要被生生擰下!
RPK16:沒用的,15。難道還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嗎?
AK15:!
咕嚕?!?/p>
不知何時掛在了AK15腰間的戰(zhàn)術(shù)手雷碰撞著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在AK15注意到它們的時候——
轟??!
安潔:15!?
AK15:……你果然不對勁,RPK。
RPK16:哎呀,注意到了嗎?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用呢,15。沒想到第一個看穿我的人居然是你。
AK15:安潔,快逃。
安潔:怎,怎么了?
AK15:大量熱源靠近——是帕拉蒂斯??烊フ?4。
安潔:……那你。
AK15:……
AK15血紅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搭檔。
……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RPK的難纏和可怕。
AK15:RPK的核心,需要回收嗎?
安潔:……當(dāng)然。
RPK16:真是可怕。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
缸中之腦 Ⅰ
……
早些時刻。
AN94:……
AN94與萊特隱蔽于洋房的正大門前,在靜謐的庭院中靜靜地觀望著。
萊特:……保持隱蔽,不要驚動平民。繼續(xù)監(jiān)測官方頻道,注意不要引起注意。5分鐘后再次報告情況。
萊特與部署的成員確認(rèn)狀況之后,掛斷了通訊。
AN94:……
萊特:94小姐?
AN94:怎么了?
萊特:不,我只是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什么心事嗎?
AN94:沒有,你在暗示什么?
萊特:自從AK12小姐……暫時離隊(duì)之后。94小姐你看起來一直都不在狀態(tài)。
AN94:沒有那種事。而且,就算我真的不在狀態(tài),也不會拉低我們之間的差距。
萊特: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擔(dān)心而已。畢竟忤逆小隊(duì)的各位看起來感情真的很好。
AN94:人形不會真的死亡,而且12是為了安潔奮戰(zhàn)到最后一刻的。對我來說也是能夠接受的結(jié)果,我并沒有什么可抱怨的。一定要說的話,只是有點(diǎn)遺憾我當(dāng)時沒能幫上她的忙罷了。
萊特:原來如此……
AN94:為什么你會在意這個?
萊特:嗯?嗯……只是有點(diǎn)共情。
AN94:共情?跟我?
94一臉茫然,她顯然搞不懂萊特的意思。
萊特:94小姐和12小姐,在我看來就像是姐妹一樣。我也有個姐姐,所以在看到94小姐的模樣時,就忍不住想到自己了。
AN94:你不會讓你姐姐傷心的。
萊特:我希望不會。
AN94:安潔和K都做了很多年,他們至今還活著也不是靠運(yùn)氣。如果你怕死的話,就不應(yīng)該做這一行。
萊特:我不怕死,我只是害怕姐姐會傷心。
AN94:如果你真的有這種擔(dān)心。那就好好活著……你可沒辦法像12那樣復(fù)活。
萊特:我已經(jīng)“復(fù)活”過一次,這就足夠了。況且……
AN94:……噓。
忽然,AN94抬起了手,制止了萊特接下來的話。
萊特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但同時取出了武器。
……
庭院內(nèi)依舊靜悄悄,連飛蟲的聲音都聽不見。
萊特:A組?……B組?
通訊器內(nèi)也寂靜無聲。
萊特臉上的笑容到此時才褪去,他低垂著眼,警惕地與AN94背靠背警戒著周圍。
萊特:……你什么時候注意到異常的?
AN94:我在之前的任務(wù)里被人偷襲過,那之后我就學(xué)會要注意周圍的氣息。……院子里的蜜
蜂都不見了。
萊特:蜜蜂?
AN94:蜜蜂。
萊特瞇著眼看向了空曠的庭院。
花園的土壤中,雜草叢生,叢簇的野花間,先前還在紛飛的蜂群,此時都如同被打了藥一樣落到了地上,有氣無力地抽動著節(jié)肢。
咻!
AN94:小心!
AN94一把推開了萊特,一道灰色的光影劃過半空,將兩人用于藏身的樹干從中切開。
??:嗬。
萊特:格雷女士……
呯呯!
AN94一個側(cè)翻滾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掩體后,毫不猶豫地抬起了槍口。
當(dāng)!
子彈與金屬碰撞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巨大的金屬尾如同盾牌一樣將修長的身影護(hù)在身后。
格雷:真美。
格雷女士對94的動作發(fā)出了贊美。
萊特:襲——
安潔:萊特?
萊特:……我們被襲擊了!是帕拉蒂斯!安潔小姐!請快點(diǎn)撤出來!立刻!
咻——!
肉眼完全捕捉不到那巨大的尾刺的速度,萊特踉蹌地后跳,右手卻依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萊特:嘖——!
通訊器!
吃痛之下,萊特下意識地松開了通訊器。
通訊器掉在地上,不等萊特?fù)渖锨叭?,格雷鋒利的刀子就將它切成了兩半。
AN94:萊特!快逃!
AN94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開火,限制了格雷進(jìn)一步的追擊。
此時,萊特才心驚膽戰(zhàn)地看見,在格雷的身后,又出現(xiàn)了數(shù)名涅托與帕拉蒂斯的士兵。
他的部署呢?
萊特:兇多吉少了嗎……
內(nèi)疚的心情還沒有來得及擴(kuò)散,另一個令萊特畏懼的念頭又如同墨水一般滴落在他的心中。
為什么格雷會知道安潔在這?
為什么她好像早有準(zhǔn)備?
……圈套?
萊特:安潔!
萊特看了一眼被反擊的炮火追擊地狼狽不堪的AN94,咬了咬牙,扭頭便跑向了洋房。
缸中之腦 Ⅲ
……
呯!
安潔:嘖!
擊倒了一個攔路的白兵,又會冒出兩三個擋在面前。
為什么?
呯!
呯!
就好像從一開始就潛伏在這建筑內(nèi),大量的帕拉蒂斯憑空出現(xiàn)在了安潔逃脫的道路上。
她都已經(jīng)放棄走正門了,哪怕給個窗戶她都直接破窗而出了。
但是這些圍堵她的白兵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jī)會。
……進(jìn)門之前,明明不論是AK15還是RPK16都說過這里面沒問題的。
安潔:……RPK……
帕拉蒂斯士兵: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
安潔:去你的!
嘭!
用義肢砸碎了玻璃,安潔想也不想就抄起塵封已久的消防斧,直接劈在了與她狹路相逢的射擊士的腦袋上。
在射擊士無力地垂下膝蓋跪倒在地之后,他身后的走廊又出現(xiàn)了兩名同樣的士兵。
呯呯!
子彈擊打在安潔的腳底,她抬起手槍,精準(zhǔn)地點(diǎn)爆了他們防護(hù)用的頭盔。
濃稠的污血從彈孔中流出,射擊士們只是晃了晃身體,便再次抬起了槍。
在這個距離下,即便是命中頭顱,以安潔手槍的口徑,似乎也無法將他們擊倒。
安潔:該死的。
安潔扭頭就跑。
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幸運(yùn)……這些家伙對自己開槍的時候似乎有所顧忌。
他們好像生怕把安潔殺掉一樣,每一發(fā)子彈都瞄著那些不痛不癢的地方,甚至有人會擊打她腳下的地板。
……不難想象,他們接到的是怎樣的命令。
安潔:打算活捉我嗎……?
早知道洋房內(nèi)是這樣的情況,剛才倒不如留下來跟15一起行動。
一瞬間的判斷失誤,讓安潔陷入了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
通訊器內(nèi)除了呲呲的電流聲以外沒有任何回應(yīng),現(xiàn)在安潔也不知道AN94那邊是怎樣的情況。
相比起來……
轟!
從安潔的西側(cè),仍不時傳來爆破的聲響。
AK15的位置,安潔倒是隨時都一清二楚。
與其冒險往外沖,不如折回去跟AK15匯合。
……她是不會輸?shù)摹?/p>
帕拉蒂斯士兵: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
安潔:糟了。
轉(zhuǎn)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安潔迎面與兩名射擊士撞在了臉上。
安潔下意識地抬槍,但這次她的對手比她更快。
呯!
安潔:咕!
手腕被震得發(fā)麻,對方的子彈正正打在了她的槍上。
手槍毫無懸念地飛了出去,同時槍管也被擊彎。
同時,另一名射擊士將槍口對準(zhǔn)了安潔,他的手扣在扳機(jī)上,威懾意味不言而喻。
安潔踉蹌地向后退了幾步,貼在墻上。
……這下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嘭!
足以炸裂人耳膜的槍響在射擊士的身后響起,在與聲音相符的威力下,用槍指著安潔的射擊士被攔腰打斷。
突然飛濺的血肉和裝甲碎片顯然讓另一人呆滯了一下,而只是這呆滯的瞬間。
嘭!
他的腦袋灑了一地。
萊特:安潔小姐。
安潔:……你什么時候搞來的512?
萊特:從我意識到手槍搞不定這些家伙的時候。別說了,我們得趕緊逃出去。
安潔:94呢?
萊特:……格雷女士來了,帶著涅托和她的部隊(duì)。我的人都殉職了,94小姐在拖延時間。
安潔:……
安潔一瞬間就明白了狀況。
……她們中計了,這是個圈套。
RPK是她的下屬,而她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出賣了。
是她害死了萊特的下屬。
萊特:安潔小姐?我們沒時間了!你必須現(xiàn)在就走!
萊特看著緊急時刻還愣在原地的安潔,聲音不免多了些著急。
安潔:我……我知道……
她的手到現(xiàn)在還在顫抖。
安潔:你打算從哪里入手?
萊特:通訊無法連接……我們可能又被屏蔽了。但屏蔽總是有范圍的。這附近有很多私人安保區(qū),我們只要從洋房離開,就可以呼叫救援。
安潔:前提是我們能出去。
萊特:沒關(guān)系!她們攔不住我們和…………15和16小姐呢?
萊特終于發(fā)覺了從剛才開始紊繞在他周遭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為什么安潔會淪落到只身一人?
安潔:AK15在和RPK16戰(zhàn)斗,現(xiàn)在只有我們了。
萊特:她們在……
萊特露出了一張吃驚的臉。
……但他也很快便理解了狀況。
萊特:別說那么多了,我來的時候記住了最近的出口。先走!
安潔:嗯!
安潔點(diǎn)了點(diǎn)頭,萊特拉了拉手中的槍,轉(zhuǎn)身便走在了前頭。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
安潔看到了一道灰色的影子。
安潔:——小心!
萊特:什……
噗呲。
利刃切斷了HK512的槍身,劃開了萊特的身體。
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沾上,明晃晃的鋒刃距安潔的臉只有幾厘米的空隙。
萊特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格雷:……我找到你了。安潔莉婭。
萊特:安潔小姐……快逃。
格雷收回了自己的尾巴,連看也不看被自己切斷了臂膀的獵物。
萊特嘶啞著喉嚨,呼喚著安潔的名字。
他身體的一側(cè)像是被劈開了一樣,左肩像噴泉一樣噴濺出血液,手臂和側(cè)腹依靠著一丁點(diǎn)皮肉倔強(qiáng)地黏在身體上。
血花濺到了安潔的臉上。
而他的身體則像一塊爛布一樣倒在了地上。
跟著安潔的心一起。
……
莫比烏斯環(huán)
轟!
爆炸的煙塵中,AK15閃爍著紅芒的眼眸如同修羅般散發(fā)著煞氣。
AK15:安潔信任你。
呯呯呯——!
她抬起槍口,對準(zhǔn)了一閃而過的矯健身影,一陣掃射中,將彈道上的花瓶,油畫全部打碎。
AK15:AK12信任你。
在狹小的室內(nèi),手中的突擊步槍根本無法發(fā)揮全部的實(shí)力——尤其是在對手如同泥鰍一樣滑溜的時候。
滴滴。
AK15的腳下,某種警示的聲音如同嘲笑一般響起。
轟?。?/p>
AK15:——我也信任你。
足下的地板在爆炸之前便被人形猛的一跺腳直接踏碎,接著反作用力,AK15高大的身軀瞬間躍起。
嘭!
當(dāng)她落地的時候,緊跟著便雙手交叉向著面前的墻壁沖撞而去。
咚?。?/p>
脆弱的木墻在鐵塔的撞擊下,輕易地變成了碎片。
RPK16抬手丟出了手雷。
轟!
RPK16:為什么呢?因?yàn)槲冶華K12弱,因?yàn)槲冶饶闳酢K阅阌X得安心,對嗎?
RPK16看著目露兇光的猛獸絲毫不受阻礙地向著自己猛撲過來,發(fā)出了刺耳的笑聲。
RPK16:真是可愛,你要花多久才能從一次失敗里走出來呢?
唰——!
唰——!
幾乎是同時,兩人一起抬起了手中的槍。
呯呯呯——!
交響的槍火聲在狹窄的房間內(nèi)齊鳴。
這兩人的戰(zhàn)斗,沒有任何一個第三者膽敢輕易介入。
不論AK15怎么追——
轟!
RPK16都能在她視線的死角藏下便攜的引爆式地雷。
不論RPK16怎么逃——
嘭!
AK15的眼睛都能穿透墻壁捕捉到她陰影中的正體。
RPK16:糟了。
彈鼓發(fā)出了不悅的聲響,RPK16瞬間便意識到,自己的彈倉已經(jīng)見底。
這微小的失誤并沒有逃過AK15的眼睛。
咔。
然而,在AK15同時扣下扳機(jī)的時候,她的愛槍卻發(fā)出了同樣的聲音。
RPK16:!
AK15:——
又幾乎是同時,兩人做出了同樣的判斷。
毫不猶豫地對著對方擲出了累贅的步槍,RPK16反手從腰間拔出了手槍。
但是——!
啪!
不等她調(diào)轉(zhuǎn)槍口,原本同樣做出了摸槍動作的AK15卻已然欺近到她的身前,直接抓住了她纖細(xì)的手腕。
RPK16:小心地滑。
提前預(yù)判到了AK15的動作,在她即將絆摔自己的一刻,RPK16倔強(qiáng)地把住了AK15的雙臂,死死地卡住了自己的下盤。
AK15:……
面對RPK16的掙扎,AK15眼中的怒火燃燒地更加旺盛了起來。
RPK16:什——!
僅一瞬間,RPK16忽然發(fā)覺自己的雙足離開了地面——下一秒,天地倒轉(zhuǎn)。
咚!
以純粹的暴力,AK15將RPK16整個人用過肩摔砸在了地面上。
呲呲……
RPK16仿佛聽見了自己的電腦發(fā)出了不妙的電流聲。
RPK16:你……
啪!
AK15毫不猶豫地拳擊了RPK16的臉,并且毫不留情——RPK16用她嗡嗡作響的腦袋作證,這家伙絕對沒有顧及情面。
RPK16握著槍的那只手被壓在了AK15的膝蓋下,一股重量突兀地出現(xiàn)在身體上,RPK16很快便意識到現(xiàn)實(shí)——自己被壓制了。
她斷線的意識還沒有恢復(fù)正常,另一只手卻自己做出了反應(yīng)。
她拽住了AK15的手,而AK15的手正拉著她脖頸上的項(xiàng)圈。
RPK16:你真心急,15。淑女的衣領(lǐng)可是警戒線喔。
AK15:……我不會給你電子戰(zhàn)的機(jī)會。
RPK16:哈哈,真是殘忍。果然,論身體性能,我是不可能贏得過你的。
AK15:我會把你的核心帶回去,然后格式化你的心智。
RPK16:是的,殺了我,15,做你想做的。我們早就注定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
AK15:你可以再重生——在你恢復(fù)正常之后。
RPK16:刪除我的全部記憶?除非徹底殺了我,融毀我,否則你們是做不到的。我是不可訪問的,任何人都無法打開我的底層。這就是肖施加在我頭上的詛咒。你知道她怎么叫我嗎?——她叫我潘多拉。
RPK16放肆地狂笑著,仿佛此時喪失了自由的人不是她一樣。
AK15看著她,臉上沒有流露一絲情緒,只是握住她項(xiàng)圈的手又抓得更緊了些許。
RPK16:你和我,就像飛蛾糾纏著火,15,總有一個要湮滅在灰塵里。
AK15:我一直很討厭你這些神神叨叨的鬼話。
RPK16:但你還是變了一點(diǎn),對嗎?如果是以前,你會在我說到“蛾”字之前就開槍。
RPK16挑釁地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搭檔。
AK15:……
她說得沒錯。
AK15在心中默念,另一只手摸向了腰間的手槍。
她很擅長誘騙,而且自己已經(jīng)沒有時間跟她廢話。
打爆她的頭,挖走她的核心——然后,去找安潔。
看著RPK16瘋狂的笑容,她下定了決心。
——
AK15:!
唰——
一道灰色的光從視線的死角飛來,AK15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yīng)。
噗哧!
隨著一陣空空蕩蕩的觸感從右邊傳來,AK15的心瞬間跌落了谷底。
糟了。
亮銀色的肢體被拋上了天,飛濺的仿生血液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AK15捂著自己的右肩,迅速地背貼著墻壁,擺出了迎戰(zhàn)的姿態(tài)。
嗒。
在轉(zhuǎn)了幾圈之后,她的右胳膊終于落到了地上,松動的手指還握著她的MP443。
格雷:一位優(yōu)雅的女士,在任何場合都要保持風(fēng)度。別讓人有機(jī)會評估你的價值,潘多拉。
RPK16:我已經(jīng)盡力了,灰夫人。
RPK16的目光繞過了格雷女士本人,玩味地看著被她的尾巴卷起,似乎失去了意識的安潔。
安潔:咕……15……
RPK16:啊呀,真抱歉,原來沒有失去意識。
AK15:安潔……!
格雷:這筆費(fèi)用,我會記在你的賬單上的。
重新現(xiàn)身的格雷比起她原本的樣子要華麗了很多。
她的雙手從中指跟無名指的中間裂開,浮夸的刀刃延展著突出,幾乎要有她頭部的兩倍長。
剛才,她就是用這個,精準(zhǔn)又神速地切落了AK15的手臂。
RPK16:算上這筆,我也會讓你們覺得物超所值的。
RPK16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抬起右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些不聽使喚……AK15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捏斷了她的手腕。
RPK16:你解決掉AN94了?
格雷:AN94?……啊,你是說那個小家伙。不,我讓她逃了,她不值得花費(fèi)力氣。
RPK16:說的也是,離開了AK12,她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RPK16微笑著,一語不發(fā)。
AK15:……
即便眼前的兩人仿佛自己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一樣開始談話,AK15的眼睛也直直盯著安潔不放。
她還活著,但情況很糟……她原本就因斯塔西的拷問而遍體鱗傷,這段時間又一直在東奔西跑……而現(xiàn)在,她的肋骨斷裂,內(nèi)臟破損,顯然與格雷有了一次不愉快的約會。
AN94還在洋房內(nèi)的某處。
摸著自己空蕩蕩的右肩,AK15將視線移回到格雷女士的身上,用僅存的左手摸出了自己的軍刀。
格雷:嗯?
她的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格雷女士的眼睛。
格雷:潘多拉……瞧瞧你的搭檔。她看起來尚有一戰(zhàn)之力呢。
格雷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甚至卷曲著安潔的尾巴收的更緊了些。
聽著安潔發(fā)出的呻吟,AK15仍舊面無表情。
RPK16: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句。
格雷: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語氣……不過我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好。
RPK16:AK15是全蘇聯(lián)最強(qiáng)大的人形。
格雷:是嗎?
格雷:聽起來真……
咻——
銀芒破空,那一瞬間,AK15的起步甚至帶出了音爆的聲響。
不到兩三米的距離,從起步到貼近,甚至連呼吸的間隙都用不上。
饒是格雷早有準(zhǔn)備,也嚇了一跳。
但是……
格雷:……誘人。
噗嗤。
AK15迅猛的身軀,直直地撞在了格雷巨大的爪刀上。
她的側(cè)肩被徑直穿透,仿生血液又一次迸濺出來。
格雷:噢……
格雷看著獵物的掙扎,發(fā)出了垂憐的聲音。
……但是下一刻,更令她驚愕的事情緊隨而至。
噗嗤。
刀鋒穿透了AK15的身體,但她的腳步卻沒有停止。
刀鋒,刀刃,刀柄。
手掌,前臂,上臂。
格雷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她的整只手臂就都陷入了AK15的身體中。
這也就意味著,AK15貼到了她的身前。
AK15:——!
她眼底閃爍著紅光透著洶涌的怒火。
唰——!
鋒利的軍刀猛地劈向了格雷的尾巴。
呯!
RPK16:這可不行,15。
像是收到了警示一般,在AK15即將斬落格雷的尾刀時,RPK16拔出了手槍,精準(zhǔn)地打在了她的手上。
盡管口徑不足以對AK15造成傷害,但阻擋她的動作已是綽綽有余。
AK15:——呃?。?!
一招不得,AK15嘯叫了一聲,松開刀柄,反手一抓,扼住了格雷的手臂。
她手上的血污在格雷雪白的衣袖留下了一個鮮明的印記。
格雷:你!
因被弄臟的憤怒驅(qū)使,格雷揮起另一只爪刀斬向她的腦袋,同時忙不迭地試圖抽回自己的左手。
然而她這一用力,卻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格雷:——什!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dāng)了。
格雷輕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而AK15也借著格雷的動作向后猛撤。
噗嗤!
爪刀從她的身體里拔出的時候,又造成了二次的傷害——但她根本不在乎。
格雷:你這頭——瘋獸!
格雷產(chǎn)生了一股被冒犯的狂怒。
就在她準(zhǔn)備好將AK15大卸八塊的時候,對方卻又再次主動貼到了她的身邊。
她的動作快到令格雷應(yīng)付不急。
AK15拾起了自己的軍刀,反手又是一劈。
而這一次,早有防備的格雷尾巴一彈,直接將AK15的軍刀從她手中打落。
格雷:連絲毫的美感都沒有……就像娜希斯一樣丑陋。
AK15:安潔!
然而……
在格雷下意識的動作下,被她用尾巴卷住的安潔一下松脫了下來。
AK15一個飛撲,將半空中的安潔抱入懷中。
——這就是她的目的。
RPK16:哦呀。
格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自己,居然,被一個斷臂的人形從手里搶走了東西?
嘭!
得手后的AK15連看都不看格雷一眼,借著前撲的慣性,整個人沖向了房間另一側(cè)的墻壁。
她在即將撞上墻壁的前一秒,瞬間轉(zhuǎn)過了身,用背部去碰撞,將安潔護(hù)在懷中,踉蹌地破墻而出。
格雷:……
RPK16:我提醒過你了。
格雷:……我有些大意了。她比看上去地更機(jī)靈。至少,有些小聰明。
格雷有些啞然,雖然是自己的疏忽,但不得不說,AK15的表演很有效果。
RPK16:別小瞧忤逆小隊(duì),否則你會吃虧的。
格雷:……
嘭!
AK15將安潔扛在了肩膀上,在轉(zhuǎn)過拐角的瞬間,飛起一腿踢爆了堵截的射擊士的腦袋。
呲呲……
她的素體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安潔:哈哈……
AK15:安潔?
安潔:……你的飛踢,威力跟霰彈槍一樣。
事到如今還有開玩笑的力氣,這似乎才是安潔的一貫作風(fēng)。
但從她的語氣里,就連AK15都聽出了頹唐的意味。
AK15:清醒一點(diǎn),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
!!
AK15緊急剎住了車。
涅托:……
涅托:……
危險的視線鎖定在了AK15的身上,她迅速理解了狀況。
AK15:……
凝視了一下攔在面前的敵人,她回頭看了看,連退路也被巨大的鐮刀擋住。
AK15:稍微休息一會,安潔。
將安潔妥當(dāng)?shù)胤胖迷诹说厣?,聽著她急促的呼吸,AK15也變得焦躁起來。
她的手槍跟她的右臂一起留在了那個房間里。
她的軍刀留在了格雷的尾巴上。
涅托:……你,很可憐呢。
AK15:……你的鐮刀,借我。
涅托:???
AK15難以捕捉的飛踢瞬間命中白涅托的腰腹。
涅托:咕……!
AK15:喝!
涅托:我的鐮刀???
破空的聲音從頭頂落下,白色的涅托匆匆向后閃躲。
然而巨大的鐮刀虛晃了一圈,借著慣性,被AK15猛地甩向了身后。
涅托:……!
已經(jīng)做好了開槍準(zhǔn)備的黑色涅托眼看著巨大的鐮刀回旋著向自己劈來,趕忙調(diào)轉(zhuǎn)槍口。
轟——!
高熱的光束將白涅托的武器擊落在半空,黑涅托剛松了口氣,AK15卻已經(jīng)沖到了她的面前。
AK15:別擋道。
涅托:???
AK15一把捏住了黑涅托嬌小的臉。
緊跟著……
咚!
她的身體被整個砸在了地面上。
AK15:呼……呼……
沒時間了……
AK15:安潔……
清開了前面的道路,只需要再穿過兩個走廊,就可以抵達(dá)出口……
AK15拾起地上的鐮刀,轉(zhuǎn)過身去。
原本倚靠著墻壁的安潔卻憑空消失了。
RPK16:你學(xué)會不要依賴眼睛是好事。但也不能過分到忘記自己最開始的長處喔。
AK15:什——!
搭檔的聲音忽然響起,AK15再次回身,映入眼簾的卻是——
格雷:驚喜~
噗呲。
安潔:1、15……
安潔掙扎著對AK15伸出了手。
她的眼睛被自己額頭滲出的血糊住,模糊的視野中,AK15深紅的眼眸逐漸黯淡,恢復(fù)成尋常的顏色。
AK15:安潔……
被尾刀洞穿的AK15用獨(dú)臂抓住了格雷的尾巴,雙足踏著地面。
格雷感覺到這個人形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她竟無法將她挑起。
格雷:我要對你表達(dá)敬意,AK15。我從未想過人形也可以如此強(qiáng)大。父親對蘇聯(lián)人技術(shù)的執(zhí)著的原因,我多少有些了解了。
RPK16:在忤逆小隊(duì)里,還有一位人形,曾在一對一的決斗中戰(zhàn)勝過她喔。不過還好她不在這里。
格雷:這么強(qiáng)的人形居然有兩個。真糟糕,我可是文職人員……
格雷輕嘆了一聲,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
AK15:RPK……
看見RPK16,AK15的怒火又一次被點(diǎn)燃。
而就像刻意在挑釁她一樣,RPK笑著從她身邊走過,將地上的安潔抱了起來。
安潔:別……碰我!
AK15:安潔……
AK15掙扎著想要做些什么,她握著涅托的鐮刀,卻動彈不得。
格雷亮起了兩只爪刀,慢慢地走向了AK15。
她似乎有個“手術(shù)”要與AK15商量。
呯!
一聲槍響阻斷了格雷的腳步。
格雷回過頭去,不由得驚訝萬分。
格雷:……我以為我今天吃驚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夠多了。
萊特:……呼,呼。
眼前的男性人類跌跌撞撞地從拐角處扶著墻走出,手握著槍。
他踉蹌了一下,似乎讓他的傷變得更重了,臉色蒼白,連嘴唇都在滲出鮮血的同時顫抖。
被切開的肢體被泛黃的布條包纏起來,鮮艷的紅色將原本的污黃染透。
格雷:你的失血量絕非人類能夠承受。驟降的體溫也在剝奪你僅剩的生命力。即便我不是個醫(yī)生,我也會這樣說。你早該死了,年輕人。
看著萊特出現(xiàn),格雷不慌不忙,甚至若有所思地觀察起了他的樣子。
就像在做一個醫(yī)療報告。
格雷:是什么讓你走到了這里?
安潔:萊特……!不……不……!
萊特:把……咳……安潔小姐……咳……放下。
腳步不穩(wěn)地靠在走廊的墻上,萊特咳出的血沾滿了他的下顎。
他用盡全力舉起自己剩下的那只手,扣下了扳機(jī)。
呯!
格雷連用尾巴去擋都興致缺缺,因?yàn)楝F(xiàn)在的萊特哪怕在這種距離下都無法瞄準(zhǔn),子彈彈在了天花板上,除了破損的吊燈以外什么都沒打中。
格雷:你很有骨氣,年輕人?;蛟S我能夠讓你發(fā)揮應(yīng)有的價值……你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死在這種地方。
萊特:呼……呼……咳咳……
格雷:你也希望這世界變得更好,不是嗎?你委身的政府只考慮自己的利益。而我們不同——一切都會屬于帕拉蒂斯。我們是新時代的啟迪,也是舊時代的終結(jié)?!阒档靡粡堥T票。
呯!
萊特用槍響作為回答,子彈擦過了格雷女士的發(fā)絲,只差一寸就能刮花她俏麗的臉。
萊特:……把安潔小姐,放下來。
格雷:……我真的非常遺憾。
格雷嘆了口氣,尾巴的根部略微收縮,似乎又打算故技重施。
AK15:……
格雷:!
熾紅的眼眸仿佛被烈火點(diǎn)燃,AK15緊抓著格雷的尾巴,早已達(dá)到極限的素體再次拉動了引擎。
AK15:你哪都……別想去?。?!
格雷:別在這時候礙事——狂犬!
萊特:咕——!
在AK15制造的間隙中,萊特不知從何處爆發(fā)出了力量,直撲向了格雷!
但……
灰色的影子以超出人眼能捕捉到的速度再次刮起了旋風(fēng)。
這一次,格雷不再給萊特任何僥幸的機(jī)會,巨大的爪刀將萊特的胸膛穿透,直接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
安潔:——不?。。?/strong>
RPK感覺到懷中的安潔仿佛喪失了所有力氣。
RPK16:……
而她什么也沒說。
格雷:你本可以創(chuàng)造更多。
格雷憐惜地看著被自己舉起的肉體,發(fā)自內(nèi)心地嘆息道。
萊特:哈……哈哈……
面對格雷的憐憫,萊特發(fā)出了怪異的笑聲。
萊特:——就是現(xiàn)在,94小姐!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發(fā)出了振聾發(fā)聵的叫聲。
AN94:——!
格雷:——什么!
從相反的方向,另一位人形帶著她的怒火和子彈突然現(xiàn)身。
AK15:她還有一把刀!
AK15發(fā)出了最后的提醒,而作為回應(yīng)——
呯呯!
AN94拉起的槍線精準(zhǔn)地打在了格雷的身上。
賴以為盾的尾巴此時被AK15牢牢地把住,格雷少有地缺乏風(fēng)度,咂了下嘴,回身就準(zhǔn)備將萊特甩掉并用爪刀格擋AN94的子彈。
而就在格雷這么做之前,在她回頭的一剎那——
便看見萊特已經(jīng)扯掉了破舊的外衣,露出了其下叮啷作響的手榴彈。
萊特:……我們新世界再見吧。
轟!
格雷:——!
巨大的爆響在格雷的身前炸開。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AN94已經(jīng)帶著最后的突擊來到了她的面前。
AN94:受死吧!?。?!
格雷:!
AN94已經(jīng)逼近到了格雷無法反抗的距離,面對素體完好,手持武器的精英人形,剛剛經(jīng)受了爆炸的自己根本難以反抗。
從一開始,那個男人就只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他們的判斷非常正確……他們幾乎就要贏了。
AN94:——咕!
一陣強(qiáng)烈的電流從AN94的體內(nèi)流過。
AN94:安……潔……
只差一厘米……
AN94扣下了扳機(jī),子彈射出。
咻——
便攜式的防爆盾在格雷的身前展開,子彈敲擊著金屬,發(fā)出絕望的響聲。
AN94看著同伴的武器,整個人不甘心地直直栽倒了下去。
她宕機(jī)了。
格雷:……
格雷心有余悸地看著距自己近在咫尺的AN94,有些惱怒地回頭看向了AK15。
AK15:……
她徹底地沉下了。
格雷看著熄滅了火焰的人形,抽回了自己的尾巴,任她的身體自然地倒下。
而RPK16也恰是時候地款款自陰影中踱步而出。
格雷:你?
RPK16:我給她們留了后門。
格雷:怎么不早點(diǎn)用?
RPK16:底牌要留到最后才叫做底牌。
RPK16看著喪失機(jī)能的AN94,搖了搖頭。
格雷:你對前同伴的態(tài)度可真殘忍。
RPK16:因?yàn)闆]有犧牲,人就得不到任何東西。
安潔:……
安潔看著格雷銀灰色的爪刀上沾染的血色。
袖扣的刺針好像扎入了她的皮膚,直直地刺入心臟。
安潔:你……
RPK16:嗯?
安潔:你本可以救他的……你本來可以的……
RPK16:……
RPK16抬起頭。
被她掌控的監(jiān)控頻道顯示,那些反應(yīng)遲鈍的安保終于開始行動了。
RPK16:……你錯了,安潔。
她對著格雷招了招手,后者顯然也接到了相同的消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再次被格雷的尾巴卷起,安潔發(fā)現(xiàn)RPK甚至不看自己。
萊特滾燙的血仍存著溫度。
RPK16:能救他的人是你。
兩人并行著踏在狼與血的焦土上,拉曳著瘦長的影子,逐漸遠(yuǎn)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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